玉一般的郎君噙着笑,浑身上下仿佛涌现出了自信的光。
月安啧了几声,毫不客气道:“以前没发现你竟如此自信,简直到了不要脸的程度。”
被妻子如此评价,饶是淡定如崔颐也忍不住脸红了一阵,低声说了几句过奖。
月安没有继续跟他讨论自信和厚脸皮的问题,因为她看到了前面漂亮的花灯。
有做成各种动物形状的、花朵状的、小山楼阁状的,甚至还有人形。
绢帛的、竹子的、琉璃的、金银玉的……
月安不得不承认,汴梁的花灯确实比临安得出色那么一点点。
尤其有盏琉璃莲花灯,月安甚为喜欢,看到的第一眼便爱上了。
世上果真有一见钟情啊!
可好东西的获得总是更困难的,上面的灯谜最后两道她根本猜不出来。
但好在有崔颐这个探花郎,说笑间即将谜题给破解了,将那盏琉璃莲花灯给月安赢了回来。
之后的兔子灯、螃蟹灯、走马灯更是不用说,只要月安朝它们身上多看两眼,崔颐便出手将其拿下,以至于最后月安一人得了四五个小娘子们都垂涎不已的花灯。
月安高兴坏了,以前在临安,大哥不善猜谜,三哥大老粗一个还不如她,只二哥擅长但二哥不乐意跟着她出去做收割花灯这等幼稚的事,以至于她从来都未曾这么畅快过。
心情畅快下,她看崔颐的目光都热切了许多。
“下年还带你。”
花灯虽美丽,但都提在手上也累人,除了莲花灯外,月安将其他的都给了绿珠,让她将其放回马车里。
月安在路边买了一根兔子糖人,笑盈盈地同崔颐道。
这样热切喜爱的眼神,崔颐还是第一次在月安这里感受到,就好像那里头有一团火,渐渐将自己也点燃了。
尤其再看到因为沾了糖渍而被舔舐得润泽的嫩红,崔颐紧绷了一路的弦乍然间断了。
呼吸微乱,崔颐先是眺望了一眼四周,而后一言不发地牵着月安就走,两人穿行在人群中,月安的疑问声淹没在行人的说笑声中。
终于,崔颐将她拉至一个昏黑的小巷停了下来。
“你这是要干……唔!”
询问的话还没说完,月安人就被抵到了墙上,后背虽然垫着一只手,但也将她吓了一跳。
而后是唇上的湿热,几乎一口就将她全部含住了。
手上还提着她心爱的莲花灯,还有她啃了一半的糖人,月安一动不敢动,僵着身子给他亲。
含了半晌,大概是察觉到她的僵硬,崔颐轻笑,气息倾吐在面颊,哑声道:“放松,将东西都放下。”
大约是被崔颐蛊惑了,月安照着他的话做,花灯落在地上的一刹那,他再度覆了上来,细密的吻入天际不时闪烁的星辰。
一闪便是一啄,不留丝毫空隙。
身体开始发热、发软,险些站不住,月安下意识环住了崔颐的脖颈,忘我之下也学着去回应,去轻啄,纠缠在这无人的暗巷。
两颗蓬勃的心脏再无距离,想贴间怦然跳动。
在这有情人眷属的上元夜。
……
时光飞快,上元灯节过后,婚仪便到了跟前。
二月十五这日,月安家里还出了件喜事,二嫂被诊出了喜脉,全家都洋溢在喜悦中。
但这也提醒了月安,她其实并不想刚成婚就生小娃娃的。
总得过两年吧。
抱着这个念头,她去信了崔颐,言明了她的意思,希望崔颐能寻些有效不伤身的避孕法子。
崔颐的信回得很快,不过半个时辰,月安便收到了回信。
还是崔颐一贯的风格,上面只一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