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意忽而换了一个话题,直让周思仪有些摸不着头脑,“文致上次说要帮我绣个荷包,绣好了吗?”
周思仪撇了撇嘴,“这几日万年县中刑狱事务繁杂,我给忘了,后面会绣的……”
“你总是这样,这个忘了,那个不记得了,所有与我有关的事情对你而言都无关打紧,”李羡意目光灼热地盯着她,“对于周大人而言,这世上很多东西都很重要,你侄儿的命,牛柳的命,小宫女的命,御史台审也审不完的案子,断也断不完的公理……”
“只是朕不重要罢了。只要面对朕,周大人就算出口成章也不愿意和朕多说一语,周大人就算心似玲珑也不会偏心于朕。
朕只是周大人青云官路上的小小消遣,周大人看着窝囊懦弱,实在却铁石心肠。”
周思仪捏着自己胸前因为随身携带而微微发热的荷包,“臣只是……臣这些日子实在是太忙了。”
李羡意听着这样苍白的辩解他怒极反笑,“没关系,从今天开始,周大人有得是时间为朕绣荷包,为朕生孩子,和朕天长地久地过下去。”
这不但是要将她革职在家,更是要将她这辈子都囚于深宫。
周思仪惊惧地看向李羡意,“圣人,臣是可以为你绣花,可是臣不能这辈子只为你绣花……”
在众目睽睽的目光中,李羡意俯身覆上了周思仪的唇瓣,她此刻不知道是该挣扎,还是再争辩几声,最终还是将手放下,任由他上下施为了下来。
识相的宫人们已经陆续退出,还帮他们二人将门带了上来。她只听得到窗外泠冽的风和她的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她整个人僵硬得如同一具干-尸,既感受不到痛苦,也无法宣泄自己的绝望。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干涩过,哪怕是第一次,她面对那东西时,大多是无法言说的羞赧,而不是这样漫长的搓磨。
最终她还是不受控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李羡意尚有一丝良心,在进入地最后一刻抽了出来,就像抱着小孩儿哄睡一般,拍着她的后背。
待她逐渐平复后,李羡意才轻轻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毫无情欲的吻,“周思仪,从今往后你在这里的每一天,都要想着,有人可能因为你愚蠢而妄为的行为丧命,我想这样你才会更乖顺些。”
——
周思仪还是在那张破败不堪的土炕上醒来,房间的陈设却早已地覆天翻。
帘内的纱幔全都绣了麒麟送子的祝福纹样,屏风上也特地题了“百子图开、弄瓦弄獐”的诗句,入门的博古架上被书卷与竹简塞得满满扽扽,她仔细翻看却尽是教人行-房备孕的书籍。
身着榴开百子襦裙的宫女自然地入门为她挽发,“娘娘醒了,待会娘娘用早膳的时候,尚寝局的宫人会将这土炕敲了、打扫妥帖后,将娘娘家中睡惯了壶门榻搬过来,尚寝局还为娘娘寻了十二牒屏风,请丹青妙手绘了‘碧霞元君赐子图’,娘娘定能早日身怀六甲!”
周思仪轻声道,“你不要叫我娘娘。”
秦九笑吟吟道,“知道了,娘娘。”
说罢秦九便喜滋滋地将一盏茶递给她,“这茶汤中有红枣、桂圆、花生、莲子、瓜子,最补妇人气血,又叫‘五子登科’茶,娘娘喝了之后,不日便要梦熊有兆了!”
周思仪见推拒不得,便接过去浅抿了一口,那股甜腻的气息直冲天灵盖,她顿时便蹲在地上呕吐了起来。
秦九见了连忙到外面唤人道,“娘娘孕吐了,娘娘孕吐了。”
听到她这话,周思仪更觉得自己呕到要将隔夜饭都吐出来。
喻绍如很快便提着药箱登门,周思仪呕出来后好多了,她连诊脉都不愿给喻绍如诊,只道,“喻大夫给我开些止吐药就行了。”
喻绍如也不为她请脉,只是拱手道,“后宫争斗纷多,但假孕争宠之事,百害而无一利,臣劝娘娘不要兵行险招。”
周思仪瞪大了眼睛,直瞪喻绍如,“假孕争宠?你才假孕争宠!”——
作者有话说:文致宝宝已经憋着劲儿准备出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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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还是情人,傻傻分不清》
元昼的夫人李簪月走马拂花枝,买笑倾黄金,是天地安危两不知的长乐公主。
一年夫妻,李簪月白日要他牵马奉茶,夜里要他洗脚揉腿。
诸多为难搓磨,他也只当是两厢情好、帐幔之欢。
边关告急,他随父抗敌,倒在血泊里打开的家书,不是对他性命的忧虑,而是李簪月以为他死了,已然二嫁权臣谢修齐的消息。
乾开三十四载,他的父亲西平郡王振臂一呼,靖难朝纲。
他亲率大军南下,一路势如破竹。
国都沦陷,天子渡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