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恰好有马蹄酥!
姜幼安眼睛亮晶晶的,惊奇地瞥向矗立于身侧的岑霁,“霁郎君,你怎知我爱吃马蹄酥?”
岑霁:【不知。】
想来也是,他怎么会知道她喜欢吃马蹄酥呢,姜幼安只当是巧合,腼腆一笑,【多谢霁郎君。】
古代羊肉难求,姜幼安已经许久未曾吃过了。她慢吞吞地一口一口喝羊汤,又一口一口吃马蹄酥,一不留神儿吃撑了,五指揉了揉腹部。
幸而古代的襦裙放量大,如若是牛仔裤,已然被撑开裤扣了。
岑霁已然用过晚膳,见没有动筷,反而提笔,【通译院一事,为何几日仍没有起色?】
被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姜幼安,眉毛耷拉下来,见他明显是不悦了,如实交代:【我本欲印刷手语录成册,手稿却不幸被州府教授庄紫扣下】
岑霁:【你可有应对之策?】
他一副公事公办的冷淡态度,在姜幼安眼里便如同在批判她无所事事。
姜幼安:【庄大人的幼孙女患有肺痨,我欲从此事下手。】
岑霁:【走捷径。】
无情的三个字如同判词,指责她心思不正,走歪门邪道。
此般一来,他更是不可能帮她一二了。
姜幼安眼神瞥向一侧,在案几下默默攥紧了拳头,拇指指甲不禁陷在旁的指肉中。
岑霁轻轻敲了敲案面,指引姜幼安重新看向他。她不情不愿抬起头,骂吧,看看你能骂出什么花来。
却见岑霁写下——
【可需我相助?】
姜幼安杏眸圆睁,激动写下:【若得霁郎君相助,定是再好不过。】
她难以置信转过身,狠狠掐了下脸颊,轻嘶一声,仍是不敢相信道:“我真不是在做梦吗?”
“岑霁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遭了,他该不会中了情蛊,爱上我了吧?”姜幼安浮想联翩,脑中上演一个一个狗血的话本子轮番上阵,已然演到只有她死,他才能活的终极虐恋戏码。
岑霁打破了她的幻想,解释道:【家父命我与你一同行此事】
姜幼安连连点头,这才对嘛,她无意间瞥见先前岑霁写下的【走捷径】,又念及他现在打算相助。
侧过头,嘴角不自禁上扬,“不管怎样,也算是和岑霁狼狈为奸了。”
姜幼安发髻上插了一支花钗,如帘珠玉因着主人的喜悦,明目张胆地摇摇晃晃在岑霁眼前。
岑霁移开视线。
谁同她一丘之貉了?
岑霁未曾察觉到,自身的嘴角亦不自禁微微上扬。
但,天知地知明月知。
***
三日后,岑霁便随姜幼安一同去了庄府。庄紫万万没想到姜幼安真为他请来了岑霁这尊活佛,立即将她的手稿归还了去,并马不停蹄申报牒文。
不出半月,在庄紫保驾护航下,她的手语录成功印刷成册;庄紫的幼孙女儿也在逐渐好转,有了股精气神儿,像薄薄的、一吹便要破的纸片儿灌入了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