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温柔穿透了冰冷的电子屏幕,顺着网线,如同涓涓细流般蔓延至她的心田。
沈灯心哽咽住,原本能平复下的情绪又翻涌上来。
她说不上来话,害怕自己一开口会直接哭出声,于是把手机举远了一点。泪水不要命的落下,打湿了一张又一张的纸巾,太阳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恸哭而隐隐作痛。
电话对面的男人并没有急着去安慰她,而是给她足够的时间释放自己的情绪,等她已经能说话时,才耐着性子询问:“好点了吗?”
“嗯,”沈灯心吸了下鼻子,“你在哪儿?我现在去找你吧。”
“不用,”汽车的引擎声和他的说话声一并响起,“给我发个位置,我现在去找你。”
“不是说好我去接你的吗?”
“接人这种小事,以后…还会有很多次机会,不在乎这一次两次的,”他说,“但我想,现在没有什么比去安慰一个刚哭过的人,更重要的了。”
想到自己向他撒的小谎,沈灯心还想阻拦:“可……”
“怎么?”
打开车窗,傍晚的冷风灌进车内,左京墨的声线也随之冷了几分,“你又偷摸着做什么了?就这么怕我过去?”
“没有……”
沈灯心知道自己拦不住他,把小区的名字报给他后就一路小跑的赶到小区大门,依旧打算将家里的事隐瞒下去。
他来的很快。
暴鸣声撕裂黑夜,白色车灯照亮柏油马路,一辆黑色的轿车稳稳停靠在小区门口,推开车门时还有着其独有的,类似于三叉戟形状的金色氛围灯。
灯光有些刺眼,沈灯心下意识抬手遮挡,有些气喘吁吁。
一抹高大的黑影顶着光向她走来,她干眨了两下眼睛,这才看清了男人。
“怎么喘成这样?”他细心的观察到她起伏的胸口,“你朋友怎么也不送送你?”
“就一段路,没什么必要送。倒是你,怎么来的这么快?”沈灯心说的脸不红心不跳,视线扫过他开的那辆车,皱了下眉。
“工作的地方离这里也不是很远,开车很快就到了。”左京墨说着,带着她往车的方向走。
前几次坐他的车,后排要么就是有东西,要么就是不方便。
这次难得后排空空,他却急性子的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用身体砌成了一道肉墙,堵住她去后排的路。
沈灯心轻笑了一声坐上车,看着与先前截然不同的车内陈设,状若无意的问道:“你们当医生的,工资是不是很高?”
“哪儿有你们职业选手挣得多。”
关上车门,左京墨拉好安全带,抬头的瞬间与她对视上。
隔着镜片,车顶的点点星光映照进他的眼底。
沈灯心仰头看车顶,在想一件事。
作为职业选手,各类赛事的奖金和俱乐部的薪水自然可观,再加上商务、代言和直播间的打赏,她多多少少赚了不少“外快”。这五年,沈灯心往少了说,也赚了快三套市中心江景房的全款。
不是没想过买房买车,年初代言某活动时,她就对当时停靠在一边的玛莎拉蒂最新款心动,后来几番深思,还是碍于价格忍痛割爱。
职业选手不比常人,短短几年挣的钱,往往就是后半辈子的看病钱和养老钱。
所以,她并不相信左京墨一个中医,怎么会有钱到买下一辆高配的玛莎拉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