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喝醉了酒,说话更加肆无忌惮:“要我说,沈老爷一后院宝贝,方才那过来敬酒的夫人都让我等垂涎,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说是不是?”
几人酒杯一碰,瞧着不远处的苏尔茗,眼神猥琐。
偏偏坐首的沈万金听了那些话毫无反应,只盯着那湖面另一端缓缓驶来的喜轿发呆,手边的酒也不曾喝下半杯。
苏尔茗眼见那喜轿越来越近,心逐渐提到了嗓子眼。
喜轿落,溅起地上些许尘埃。
苏尔茗的心渐渐沉到谷底,她缓缓后退,却不小心撞在了一名侍女身上,洒了她满身酒液。
“夫人,抱歉,奴婢不是故意的!”小丫鬟的道歉声竟引得沈万金看了过来。
沈万金面上毫无血色,眼神淡淡,声音疲惫:“茗儿,你去换身衣服。这里……先不用你伺候了,叫她过来吧。”
她。
自然是文琴。
苏尔茗浅浅福身,应声:“是,老爷。”
她刚刚走开几步,余光里看到宾客齐刷刷看向喜轿的期待眼神,连忙走得更快,生怕被沈万金叫住。
喜轿帘子被一双纤纤玉手缓缓掀开,登时得了满堂惊呼。
“好!”
“好一双莹洁如玉的手,小爷我身子都酥了半边!”
苏尔茗脚步一顿,不敢置信地回头望去。
只见那人缓缓下轿,一身大红喜服、锦缎盖头,莲步轻移、香风阵阵。
一个小丫鬟忽然冲了出来,拦在那新娘前一步进了宴席。
“老爷,箐箐姨娘她昨夜上吊,今早香消玉殒了!”
席间瞬间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看向坐首的沈万金。
沈万金面如金纸,艰难地捂着心口,似是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这是姨娘写给老爷的信!”小丫鬟从没见过这么多人,愣愣地将信拿出来,却忘了上前递给沈万金。
沈万金艰难地从席间起身,脚步沉重,身子有些摇晃。
他双手颤抖地接过那封信,在看清的瞬间,一口血喷在那信纸上。
沈万金哑声大喊:“箐箐!你当真就如此恨我!”
停在那不动的新娘,忽然有了动静。
她一把掀了盖头,手里寒光匕首乍现,绕过那拦在身前的小丫鬟。
在沈万金心神大震时,挟着呼啸的风声,用尽全力将那匕首没入他的胸膛。
“噗嗤——”
刀锋入肉,被持刀者扭动刀柄,响起令人牙酸的奇异动静。
随后,匕首被猛地拔出,血溅到新娘的脸上,妖艳莫名。
“沈万金,你可想过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