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透了,他翻身上马。
张默死了,姜勇一家也死了。
柳记药铺的掌柜被劫、伙计灭口。
虽然还有个丁晋在逃,可至今不知去向。
苏州这边的线索,几乎全断了。
回到公主府,萧云湛直接往裴知微住的院子去。
他知道,裴知微跟裴凛肯定还在等着消息。
尤其是裴知微那性子,这会儿绝不会乖乖躺着,定是坐立不安地盼着信儿。
刚走到院门口,果然听见里面传来燕惊鸿的声音:“知微,刚能坐起来就不安分,慢点儿动,小心伤口再裂了。”
紧接着是裴知微撒娇的声音,“娘,我没事。都躺好几天了,再不动动,骨头都要锈住了。”
萧云湛推开门,就见裴知微靠在软榻上,身上盖着条薄毯,头发松松挽着,手里还捏着个小玩意儿。
裴凛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本卷宗,正低头跟她说话。
燕惊鸿坐在软榻边,手里拿着针线筐,缝着件浅粉色的衣裳,看样子是给裴知微做的。
一进这屋,外面的戾气和寒意好像都被挡在了门外,心里的烦闷跟堵着的胃,竟松快了些。
“殿下回来了!”燕惊鸿先看到他,连忙放下针线站起身,“快进来坐,刚温了茶。”
裴知微眼睛一亮,身子往前倾了倾,想从软榻上起来,却被裴凛按住了。
“坐着别动,伤口还没好利索。”
她只好作罢,却还是往萧云湛的方向挪了挪,“殿下,怎么样了?张默那边……是不是有线索了?”
萧云湛在椅子上坐下,接过燕惊鸿递来的热茶,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驱散了周身的寒气。
他缓了缓,才开口:“我到的时候,张默刚被蒙面人杀了。
那些人是死士,打不过就咬碎了牙里藏的毒,当场就死了,没留下半点线索。
张默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就后院冰窖里,找到了姜勇一家的尸体,已经死了三天了,死前都遭了折磨。”
裴知微倒吸一口凉气,嘴唇抿得死紧,好半天才咬着牙说:“这些人还是人吗?
姜勇的孩子才五岁啊!
他们怎么下得去手?简直是畜生!”
裴凛僵着脸,手里的卷宗轻轻敲着桌面,“看来他们没从姜勇嘴里问出想要的答案,才下了狠手。”
“不止。”萧云湛喝了口茶。
“张承业后来也去了张默家,说是来问漕运的事。
但我看他那样子,倒像是去确认我们有没有查出什么他们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
裴知微叹了口气:“张家是江南大族,根基深着呢。
虽说比不上顾家有三公主撑着,但没实打实的证据,我们还真不能贸然动他们,容易打草惊蛇。”
萧云湛点了点头,语气沉下来:“苏州这边的线索,现在基本断了。”
他看向裴凛,“裴少卿,我估摸着,苏州再查下去也难有进展。
要找新线索,只能去扬州。
柳记药铺的总店在扬州,那些被拐走的女子,也是通过漕运往扬州方向运的。
扬州才是他们的核心据点,去那儿说不定能摸到他们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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