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月安从小到大还未跟同龄的男子有这么亲密的接触,三位兄长也没这样过。
因而呗崔颐带进怀里的时候,她身上有些僵硬,像是死了一半的。
崔颐夜察觉到了,笑着拍了拍她的脊背轻哄道:“别紧张,我只是抱一抱,又不做什么。”
月安现在可不是只看素话本子的小娘子了,听崔颐那么一说,她脑子里顿时开始七想八想,将那些荤话本子过了一遭,一个不留神就想到了什么敦伦之礼,床笫之事。
顿时脸热了起来,怕崔颐看见笑话,鸵鸟似的又低头往崔颐怀里拱了拱。
虽不知为什么,但见月安主动往他怀里凑,崔颐总归是欢喜的,自然来者不拒,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将人环得严严实实。
月安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好像孩童,被崔颐这个大人抱在怀里。
但在这样得夜里,被一个身躯暖烘烘、还带着梅香的怀抱拢着,月安骨头也懒洋洋起来,觉得分外舒服。
加上崔颐也不是个嘴碎吵闹的,只偶尔与她笑语些什么,语调轻缓柔和,听在耳中如微风轻抚,酥酥麻麻。
她不自觉睡了过去,沉入甜蜜的梦乡。
梦里的她被纯白绵软的云朵包围,偶尔有高飞的雀鸟轻啄她的额头,痒痒得扰人清梦。
等再睁开眼,是崔颐正捏着她的脸,双眸含笑看着她。
“快醒醒,逛灯会了。”
马车停在御街口再进不去了,崔颐让车夫停靠,喊了好几声都没将人喊醒,见人睡得脸颊鼓鼓,像个熟透的桃子,不由生出了些逗弄心思。
崔颐常年练剑,指腹上自然带着些薄茧,捏在小娘子细嫩的面颊上,几下便将月安折腾醒了。
睡眼惺忪间,她听到耳畔得喧闹声,慢慢清醒过来。
她惊在这样的环境下睡着了?
她昨夜也没当夜猫子啊?
月安将自己从崔颐暖烘烘的怀里拔出来,擦了擦脸,清咳道:“大概是昨夜没睡好。”
崔颐但笑不语,先行下车,站定后伸手将紧随其后的月安扶下来。
婚也定下了,自己心意也没法否认,月安也不去纠结什么了,大大方方扶着崔颐下来了。
崔颐要的总比月安想得更多些,在地面踩实后,崔颐顺势牵住了她的手,像今夜人群中无数对有情人一般,十指相扣。
月安本觉得自己脸皮挺厚的,但遇上开窍的崔颐,她觉得自己想错了。
可她并不想总是这般落于下风,扭扭捏捏的,看得人牙酸。
好胜心起来,正好旁边经过一对小夫妻,不知夫妻两人说了什么甜蜜情话,其中的小娘子忽地抬头亲了丈夫的下巴一下,引得丈夫脸一红,傻笑了几声。
月安也动了心思,鼓足了劲,趁着崔颐抬目看向远处时猛然踮起脚尖对着他的下巴啄了一口,然后装作若无其事。
那一下显然将崔颐给弄愣了,好半晌没反应过来,呆滞的眸子在少女红润但故作风轻云淡的面颊上停留了几息,才明白过来。
清润的眸子满是细碎的笑,璀璨生光不过如此。
“你……”
“亲我?”
像是不可置信,但面上又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喜,崔颐眸光渐热,语气黏糊。
既做了,便没有不承认的道理,并且还得雄赳赳气昂昂地承认,展现一切尽在掌握中,占据制高点。
于是乎,月安胳膊一环,神情傲娇道:“怎么了,我们不是未婚夫妻吗,亲一下又怎样!”
崔颐笑意更深了,他摸了摸自己的下颚,顺着她道:“嗯,你想怎样就怎样。”
按着本心来说,崔颐立即就想将这个吻给还回去,但周围人潮如织,他骨子里的教养不允许他像别的男子一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亲吻妻子。
世风日下,此乃失仪。
然理智如此,但欲望却难以遏制,行走在人潮中,崔颐那股念头时刻蠢蠢欲动。
上元夜,无论王公贵戚,还是普通百姓,男女老少成群结队走上街头赏灯游乐。
富贵人家的车子前面,挂着灯球、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