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灯明晃晃照在雪白的墙壁上，几乎有点刺眼。
李庭言的手指微微蜷曲。
林炽毫无所觉地躺在他面前，几乎像个幽暗隐蔽的诱惑。
他眼睫微垂，落在林炽身上的眼神有一瞬甚至有点可怖。
但仅仅是几秒，他胸口起伏了几下，又换回了平常的神色。
他最终只是草草帮林炽冲洗了几下，就将林炽用雪白的长浴巾包裹了起来，放在了床上。
他明明可以喊管家或者任何一个佣人来帮忙，但他又不愿意假手于人。
最后他从林炽的衣橱里找了一件柔软的灰蓝色浴袍，不太熟练地帮林炽穿上，盖好被子。
他在床边坐了许久，屋内大部分的灯都关了，只有幽幽的地灯。
林炽睡得很沉，一点也没有醒来的意思。
李庭言的视线落在林炽的唇上，停留了许久。
可最终他只是轻轻摸了摸林炽的额头，又站起身，退了出去。
。
李庭言退出来后，管家就迎了上来，询问要不要给林炽送醒酒汤。
“不用了，让他睡一会儿吧。你们隔一会儿就进去确认一下，免得他有哪里不舒服。”
管家点头说是，李庭言又看了一眼林炽的房门，也回了自己的卧室。
但他一点也没有睡意，从酒柜里拿了一瓶红酒，坐到了阳台上。
林炽刚刚的模样仍旧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才十八岁的少年人，美好得像枝头翠绿的一片枝叶，握在手里都觉得恍惚，怀疑就这样攀折了会不会太过莽撞。
李庭言已经说不清，他到底是哪一天对林炽有了不一样的心思。
但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的视线已经停留在林炽身上无法收回。
他贪婪地注视着林炽的每一个瞬间。
他去接林炽放学，在篮球场旁边看林炽跳起投了个三分球。
看台上的欢呼声简直要把地板都震破，林炽穿着蓝色的球衣，衬得皮肤雪白，眼睛神情骄傲又放肆，又懒洋洋地对看台上的观众挥手。
那时候他就站在角落。
他应该为林炽高兴，应该像一个正常的，普通的兄长一样，觉得林炽好笑。
可事实是，他的视线落在林炽露出的腰线上，心里的阴暗潜滋暗长。
他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林炽按倒。
他会亲吻遍林炽的每一寸皮肤。
他会不顾林炽的反抗，把林炽抱走，锁进只有他知道密码的暗室里。
李庭言伸出指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眼睫微闭。
他对于自己对林炽的幻想，并没有太深的罪恶感。
对于自己对林炽膨胀罪恶的占有欲，他也并不觉得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