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苍白得可怕◎
陆何言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前的的场景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看谢书瑾这副模样，那声“哥哥”绝对不是他的幻听。
在他愣神之际，“谢书瑾”的指尖颤抖着抚上他的脸，眼底泛起血丝，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哽咽："你……认不出我了吗？"
他的指腹温热，带着真实的触感，一寸寸描摹过陆何言的眉骨、鼻梁，最后停在唇角，像是在确认这不是幻觉。
"我好想你。。。。。。"他低哑地呢喃，"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我的梦里了？”
陆何言彻底僵在原地，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腔。
如果说刚才还有些迷茫的话，他现在已经彻底清醒了。这不是梦境。
陆何言极其缓慢地眨动了一下眼睛。
一个近乎荒谬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炸开——
"。。。。。。陆殊？"
他试探着叫出那个尘封已久的名字，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下一秒，谢书瑾——不，此刻占据这具身体的陆殊猛地僵住，瞳孔剧烈收缩，像是被这个称呼狠狠刺痛。
"你还记得我。。。。。。"他忽然笑了，眼底却一片湿润，"哥哥，还好，还好你还记得我……"
他的手掌贴上陆何言的后颈，力道刻意地放轻，似乎怕弄疼了他，额头相抵，呼吸交错间，陆何言整个人都还处于恍恍惚惚的状态中。
——陆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陆何言艰难地咽了咽喉咙，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被单。他需要极力克制，才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你是怎么过来的？"
陆殊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更用力地将人往怀里按了按。他的下巴抵在陆何言的肩上，声音闷闷的："我不知道。。。。。。一睁眼就看到你了。”
他顿了顿，忽然收紧了手臂，"哥哥，你是不是又打算丢下我？"
这个"又"字像一把钝刀，狠狠扎进陆何言的心脏。他下意识摇头，却被抱得更紧。
"骗人，"陆殊的声音带着几分执拗的委屈，"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说会在医院等我回来。。。。。。"他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了一些，"可是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就不见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时，你身上全是血……你为沈亭风挡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办？"
陆何言浑身一僵。
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碎裂的玻璃片，刺鼻的血腥味，还有他意识消散前，对方撕心裂肺的哭喊。
"我不懂，"陆殊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你既然可以为了别人去死，为什么不愿意为我自私一点呢？”
陆何言的声音干涩:"……对不起。"
那个时候他一心都是任务，做事从来不计较后果，总觉得牺牲自己就能换来最好的结局。可直到看见陆殊这副模样，他才明白这个道理。
他的"牺牲"，对陆殊来说也是最残忍的惩罚。
"对不起。。。。。。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陆殊抬起头看他，眼红的吓人："为什么要道歉？哥哥也觉得把我一个人丢下太混蛋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