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眠偏开头躲开他的触碰：“我不明白，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戎渡没说话，手上的动作愈缓。
祝眠不去和戎渡对视，可那道视线依然如同凌迟一般在他脸上游移，他忽视不了，脸色逐渐有些发白。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才收了视线，低头去吻他变得冰凉的双唇。
“别怕。”
祝眠呆呆地被他吻着，后背沁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他竟然不知道，原来视线也可以如此沉重尖锐，仿佛一把锋利的刀，他几乎忘记了怎样去呼吸。
而戎渡也像是知道他被吓到了，之后便将那种压迫收得干干净净，变回沉稳耐心的熟悉模样，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只是祝眠的错觉。
祝眠也多希望这真的只是他的错觉，但并不是。
接下来的好多天祝眠只要和戎渡共处同一个空间内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枕边的爱人仿佛一夕之间就变成另一个人了。
祝眠有些不认识他，也有些怕他，怕他沉着眼眸一言不发，也怕那种身不由己的被掌控感。
他一直躲着戎渡，刻意借口学校工作忙，每天下班后都要拖延好久才肯回家，一直到现在，他处理完了学校的最后一份工作，避无可避，手机上男人的来电显示一刻不歇。
他有些发懵地盯着屏幕，心里在问自己，要不要接。
就在他犹豫的这许久之间，第一通电话超时自动挂断了，祝眠刚松了一小口气，第二通电话再次响起。
祝眠默了片刻，最后还是接起来了。
“眠眠，忙完了吗？”
祝眠鬼使神差地没说实话：“……没有。”
电话那头陡然安静下来，空气凝滞，祝眠的呼吸也顿住了，明明很清楚对方不可能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忙完，但还是有一种说谎被抓包的心虚感。
他忍不住小声解释道：“……不过不太多了，我尽量快一点，其实你不用来接我的，我可以自己回家，你的工作要紧。”
……
“嗯。”
祝眠听到戎渡应了声，心头的压力也并没有减轻多少，囫囵说着：“好，那我先忙了。”便挂了电话。
可实际上他又有什么要忙的事情呢？他只是捧着手机怔怔地走神，不知过了多久才想起要回林跃的消息。
林跃：你猜我他妈见着谁了？
林跃：蒋誉。
林跃：*了狗了，在江湾，他他妈怎么会在江湾？他什么时候又回安城了？
林跃：而且我听见我项目部同事叫他蒋总，你说稀奇不稀奇，这山鸡真变凤凰了？
祝眠：之前他说要回安城发展。
林跃大概在忙，消息发过去以后并没有回应。
祝眠收了手机，静静地看着窗外茂盛的香樟树，又一次走了神。
而另一边，江湾。
江湾是安城为数不多能见到水的地方，江面开阔辽远，离岸的陆地上矗立着一座大楼，楼身上挂着江湾集团恢弘壮观的楼标。
安城并不繁华，但江湾是另一回事，江湾集团更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