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谢砚不说话,她又默默补充:“今年科甲高中后,便入了翰林院,知我在京城,便找人给我稍了个口信说明了情况,我想着既然我是东道主,便邀了他上盛江楼……”
这次她还未说完,便被打断,“这么大年纪才过科举,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还四处宣扬?”
姜云漾哽了一下。
裴哥哥今年也才二十一岁,较之同龄人,已不知早了多少,怎么就丢人了?
本想反驳一句,但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十六岁就已经高中司马试了,只能闭嘴了。
谢砚:“昨晚的香还未完全排出体内,这样贸然去饮酒,小名不想要了?”
他沉声道,面容带着几分不动声色的冷峻,颇有一种教训人的架势。
这就算了,偏生他的下一句还是:“手伸出来。”
姜云漾吓了一跳,怎的突然要她伸出手?
她不过偷喝了一杯桂花酒而已,至于打他手板吗?
从前在学堂时被夫子教训的阴影一下子出现在脑海里,小小的身板也忍不住跟着缩瑟一样:“我、我不是故意的。”
“下次不会了……”
谢砚的语气却不容置喙:“伸出来。”
他本来身量就高,在这狭小的马车里,更显得具有压迫感。
姜云漾没办法,只能生无可恋地朝他伸出掌心,因为动作有些快,衣袖被扯了回去,露出一小截白到有些晃眼的手腕。
伸出去之后她就闭了眼,静静地等待着,只期待谢砚打下去的力度轻一些。
就这样战战兢兢地等了一息,没想到,想象中的力度根本没有落下来,只有两根手指,轻轻地按压在她的腕间。
姜云漾陡然睁开眼,轻滞一瞬。
只见男人正皱着t眉,给她把脉。
原本只是把脉而已……
姜云漾对自己一时无语,也不知道自己脑海里一天天想的是什么,简直了……
正胡思乱想间,谢砚再次开口:“脉象虚浮无力,很明显的气血不足,体内寒气又大,这会又被那点酒气扰乱了气息。”
“这几日好好在府内休息,尤其这种人多费神的聚会,就不要参加了。”
姜云漾:“……”
不过是她和裴哥哥两个人,怎么就多了?
让她待在府内不出去,不就是一种变相禁足吗?
虽然平日里她确实不喜欢出门吧,但是自己不出门和别人不让她出门,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
他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呢?
难不成他现在开始讨厌她了?
可是她之前都是有按要求来的啊!书上让亲亲,她便亲亲,书上让抱抱,她便抱抱,后面还有什么小树林,池塘边那些事情,都只是因为还没有到情节,她也没办法强制进行啊,为什么就落得如此的结果……
最近姐姐那边也没有消息传来,也不知道她和那个徐良娣处的怎么样了,翠竹说官员半年一次的考绩也有出来了,也不知道爹爹和那几位叔叔能不能过去,不会因为这次考绩,罢了他的官吧?
他爹爹那个人最看重面子,要是被罢了官肯定会承受不住的,到时候万一为了自保,再牵扯出什么拉帮结派的事情,他们家岂不是彻底完了?
车内一时间落针可闻,只有姜云漾一个人暗戳戳地焦虑着。
她自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实则情绪都写在脸上。
因此谢砚就看到一个皱着小脸,极不情愿的姜云漾。
他其实也皱着眉。
不就是不让喝酒,还不高兴了?
她那个小身板,昨晚又折腾到那么久,今天要是再醉一次,还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思及此,谢砚本就严肃的一张脸,更显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