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换成他的角度去想,感觉也没有想像中那么轻鬆。”
“怎么说?”江亦雪问。
王灿弹了弹菸灰,“很简单,幸好我现在还算爭气。要是我爹穷养了我十八年,结果发现依旧养出了一个废物,那他大概率也会很自责吧。而且我敢打赌,这十八年里,他肯定不止一次怀疑过自己的决定。”
“所以恨与不恨真的说不上,只能说是理解吧。
“理解。。。。。:”这个词在江亦雪唇齿间徘徊,像一片羽毛轻轻落在心湖上。
她望著夜空中的疏星,忽然笑了:“有意思,你明明比郝萱她们小好几岁,可我反而觉得跟你的代沟要小不少。”
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秀髮,“这些年,我也是这么说服自己的。父母与子女之间,最大的鸿沟,或许就是缺少这份理解。”
“话说教授,你的人生理想是什么?该不会就是评上个教授职称吧?”王灿询问道。
“怎么?”江亦雪挑眉,“拍完宣传片还沉浸在梦想主题里没出来?”
“纯粹好奇。”王灿耸耸肩。
“给我支烟。”江亦雪突然说。
王灿明显了一下:“你还会这个?”
他递过烟盒,又用手护住打火机的火苗。
江亦雪凑近点火时,能闻到她髮丝间淡淡的茉莉香。
结果这位年轻的教授刚吸第一口,就被呛得连连咳嗽,眼泪都要出来了,只好狼狐地把烟掐灭。
“这玩意儿。。::。:”她抹著眼角,“比我想像的还难抽。”
王灿看著她泛红的眼眶,忍不住笑出声,换来一记白眼。
江亦雪转身倚著栏杆,仰头望向灿烂的城市烟火。
良久,她才轻声说道:
“希望。。。:。。趁青春还在,能有机会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吧。”
晚上,回到学校的王灿刚推开寢室门,一股凌厉的杀气便扑面而来。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两道黑影已如饿虎扑食般袭来,一个锁脖子,一个抱腰,直接把前一晚彻夜未归,还带著酒气的王灿给控制住了。
王灿一个激灵,“杀人啦!”差点脱口喊出声来。
待他定晴一看,发现是陈小北和杨爽这两个狗东西。
“两位好汉饶命!有什么话好好说,你还有大好的人生,没必要在我这种人身上失去美好的前程,想想家中父母,想想银行卡里的存款,想想那些等著你们去润的妹子。”
“好像有点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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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北下意识点头,隨即猛地“呸”了一声,“少来这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那个豆芽直播到底跟你什么关係?”
“我是创始人。”王灿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事他没主动提起,但也没刻意隱瞒。
草!
日!
两位室友顿时怒骂出声。
“还真是你?”
陈小北愣在原地,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