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与墙身碰撞发出的巨响,陈青被巫晏单手提起,一把扔到对面的白墙上。
与其说是“扔”,不如说是结结实实地砸了上去。
精神体能感受到的疼痛更甚于肉身百倍,陈青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半个身体就嵌进墙体,剧烈的疼痛使头昏耳鸣,嘶嘶地倒气,一副快要晕厥过去的样子。
巫晏并没有给他这个轻松结束痛苦的机会,他缓缓走到男人身前,仔细打量着那张痛苦扭曲的脸,等到那人真的要昏过去时再卡住他的脖颈,将他软成一滩肉泥的身体拎了起来,掐着他的人中将人强制开机:“刚才不是还挺拽的吗?不是挺能作的吗?”
眼看着人缓过来点,就将他扔到地上,俯身按住男人的大腿骨,一寸一寸压下去:“你们主教没和你说过,精神世界中受到的伤害,会千倍百倍偿还到肉身吗?”
短促的嘎嘣声从他手下传来,陈青的冷汗像是下了雨一样浸透浑身上下,他疼的叫不出来,下意识抬起腿想要逃脱生生被压断骨头的结果。但他动不了,他愕然地看向钳住他的那双看上去瘦弱纤细的手腕,似有千钧之重。
可是巫晏的表情就像是在厨房捡了一根菜梗折断,轻松而自然。
“你的左腿已经废了,”巫晏平静地宣告这一事实:“这是你刚刚对我口无遮拦的惩罚。”
他将手移到男人瘫软的右腿,冷白色的皮肤在微弱的灯光映衬下仿佛透着光,上挑的眼尾落下一片睫毛的倒影,挡住他眼神中凶戾的红芒。
他还是陈青记忆里初见时那样,摄魂动魄的长相,但这张脸现在却让陈青感觉心底发寒。
就像是被捕食者逼到绝境的羔羊,他知道他要死在他手里了,那种恐惧逼着他肾上腺素疯狂分泌,心脏鼓动如擂。
但在这种强烈极致的恐惧之后,一种诡秘的兴奋从他内心深处另一个地方疯狂叫嚣着翻涌起来,这种兴奋让他浑身战栗。
陈青来不及感到奇怪,他清楚地意识到这种感觉不是来自于他本身,而像是另一个人的意识一直潜伏在他体内,直到现在因为巫晏的出现而出现。他灵光一闪,想起了那种可能。
主教大人在把自己的力量分给他们时曾经说过,他无处不在,无处不往。
难道主教大人正在因为他的痛苦而兴奋吗?还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
巫晏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只觉得这群邪教组织成员一个两个都这么忠心耿耿,实在是蠢得像条狗。
他又一次按下,这次他完全没有收力,但并没有真的折断骨头,而是挑着最痛最麻的那根筋反复折磨。
陈青再也忍不住惨叫出声,巫晏托着下巴,歪头打量他的惨状,等他又要疼昏过去时才停手。
“出去的办法换你这条右腿,划算吧。”
他的表情相当真诚无辜,说出这句话时就像是做出了极大的让步,右手威胁似的在他腿边敲了敲:“你都隐忍这么些年了,爬到这个位置,给我们当个双面间谍也不错不是吗。”
他信誓旦旦地为陈青作保:“你知道的,九幽局医疗技术不错,只要你肯,说不定这条左腿还能保住呢。”
陈青心中疯狂盘算,但主教在他们每一个教徒的身上都进行了神绶,一旦背叛也无非是个死字。
他紧闭双眼,咬紧牙关抗住身上的剧痛:“没关系,我拖的时间也够长了。”
“虽然你一口一个精神体,但是我们都明白,入梦就是魂魄元神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