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忙碌时,邓恩低头擦拭起了精准的忠诚,被黑暗笼罩的脸上愁云显现。
摩尔这傢伙,真的就只是一个人来的吗?
与此同时。
摩尔七扭八拐、来到了一条保存相当完好的街道,走进了其中一个房子的地下室。
只有这间地下室里亮著火光。
刚一进去,刺鼻的血腥味儿便扑面而来。
摩尔的脚步寸了一下,眉头微皱:“杜斯,你这也太心急了吧?”
杜斯正好整以暇地用白色丝绢擦拭著手上的血液,仿佛地上躺著的4具尸体与他完全无关。
“摩尔前辈不用担心。”杜斯微笑著:“安达略神给予了我与你完全不同的赐福。”
说著,他拍了拍手,点点灰色光辉从他手掌间飘逸而出,落在了其中一个尸体上。
隨著一阵喀啦喀啦的响声,那尸体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你看,这样就有人帮我们背行李了。”杜斯笑著拍了拍手:“而且补给的物资还不用咱们钱!”
说著,杜斯走到火堆旁,拿起了正煮得滚开的肉汤:“这些冒险者啊,真是一点警惕心都没有,隨便就接受了我的搭伙请求,活该死在我手里、成为安达略神的祭品。”
“不像邓恩他们,好像一点破绽都没有,是不是?”
摩尔虚著眼晴,眼神变得危险:“杜斯,我可没允许你和我开这种玩笑。”
虽然效命於同一个组织,但摩尔无论是资歷还是个人实力都远在杜斯之上,他可不会忍受杜斯这种轻挑的態度。
而且杜斯这傢伙,为了获得力量,不仅血祭了留在鸟笼山上的老弱妇孺,就连他自己的队友他都没有放过。
这种人,摩尔可是瞧不上的。
“哦,摩尔前辈不喜欢?那我为刚刚的言辞道歉。”杜斯將那碗肉汤递到摩尔面前:“我只是想问一下,行动的细节、以及———””
他警了一眼摩尔刚刚包扎过的肩膀:“失败的原由。”
“这样,也方便咱们制定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摩尔接过汤碗,在两块碎砖堆起来的所谓凳子上坐下,开始將一切细节娓娓道来。
包括他如何跟踪了邓恩,邓恩他们又是如何爭吵、最后又如何把他包围在塔楼里。
“有趣、有趣——”杜斯听著眼里放光:“我本来以为我已经足够高估邓恩了,没想到还是小看了他!”
“如果没猜错的话,在你最开始跟踪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察觉到了吧?”
摩尔抿了一口肉汤,被那滚烫温度烫得微微皱眉:“现在想来,应该就是这样。”
“而且他们的。”
“默契程度,对吧?”杜斯说著,又摆了摆手:“我知道您不喜欢听到这个词,可事实就是如此啊。”
“他们路上说得那些话,什么迷路、什么爭吵,全都是演给您看的,为的就是让你以为他们真的迷路了,而且还特意挑选了那个扎营地点。”
“空旷环境、只有一个塔楼,那塔楼就是最好的瞭望点,您以为是自己选择了那里,但实际上,是他们帮您选好的!”
杜斯越说越兴奋,渐渐竟然开始手舞足蹈起来:“用语言沟通还不算什么,厉害的是,他们之前明明没有交流,但却能够同时装成迷路、而没有人表现得不自然。”
“这份默契太难得了!”
“要是您不说,谁能想到,他们小队才刚刚组建了半年呢?”
摩尔听著脸色是越来越黑,但却没有办法进行反驳。
因为杜斯说得全都是事实。
要是夜葬魂没有这种可怕的默契,他也不至於受伤。
不得不承认,炽夜葬魂小队的默契程度,甚至要比锈铁誓约还要更强!
喝下一大口肉粥,摩尔嘶哑著声音道:“夸得够多了,有这个时间,你不如想想怎么才能在这里解决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