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望弈脸色微变。
“你根基已稳,该考虑渡劫之事了,”掌门语中带笑,似是打趣一般,直直看向他,“我看,那女修就挺不错,你们相处多日,也算是熟悉了,并且,听闻她对你有意,你若选了她,她怕是高兴都来不及。”
他皱了皱眉,似是有些不赞同:“……师尊,请三思。”
闻言,掌门轻轻睨了他一眼,嘴角噙着笑,却并不真切:“怎么,你是怕危及她性命?”
“但你可知,只要你不动真情,便可渡过情劫,她也无需殒命……”他不紧不慢地说着,忽一顿,敛了笑意,“还是说,你对她有意?”
辛望弈垂下眼:“并无。”
“那又是为何?”
他回道:“她既对我有情,我便不该随意轻贱。那对她来说,不公平。”
掌门张张嘴,还欲说什么,忽然一人闯入堂内,他脸色一变,正是前不久派去监视谢桥婴的弟子。
他皱了皱眉,看着气喘吁吁的人,低声喝道:“何事如此慌张,竟不提前禀报便闯入堂内。”
那弟子急急谢罪:“掌……掌门,事出有因,我有急事要报!那……那女修居心……”未说完,他看了看辛望弈,又看向掌门,一副难言的模样。
辛望弈眉尖轻蹙,心下疑惑,女修?却也明白他的心思,正想转身离去,却被叫住。
“不必,你留在这,”他看向那弟子,问道,“是关于谢桥婴的事吧?”
弟子点点头。
“那便说,刚好望弈也在。”掌门坐下,叹了声气,端起茶喝着。
那弟子满头是汗,此时说话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看来事态严重。
他看了眼辛望弈,似是有些难以启齿,咬咬牙,说道:“弟子亲眼所见,那……那女修给辛师兄做的菜里,加……加了粉末……”
辛望弈一愣。
掌门神色淡淡:“是什么粉末?”
“是、是……”他垂着头,双颊绯红,说话磕磕巴巴,“春……春……”
弟子双目紧闭,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一个字隐于齿间。
两人神色皆是一变。
掌门沉默好一会,才抚掌笑道:“望弈,你现在可看清楚了?你想要护着的女子是如何居心叵测,她心愿既如此强烈,你干脆成全她罢了,也是一举两得,美事一桩啊。”
辛望弈紧皱着眉,冷冷看向那名弟子:“不可能。”
紧接着,对掌门说道:“师尊,谢桥婴平日虽散漫不羁,但心地纯良,此等出格之事,绝非她所为。”
弟子被他周身的低气压吓了一跳,战战兢兢说:“师……师兄,我是亲眼所见,若你不信,可以去瞧瞧……找人试吃一下……”
掌门及时出声,打破了这凝重的氛围:“那便一同前去吧。”
青竹峰的庭院久违地升起袅袅炊烟,一股鲜辣味萦绕在空气中。
谢桥婴擦了擦额上细密汗珠,扫了圈装盘完成的菜,颇为满意。
她将菜端到正厅桌上,抽了个凳子坐下来,细细打量着几盘这令人食指大动的菜,咽了咽口水。
正在此时,忽听门外传来脚步声,她眼睛一亮,又反应过来不止一个人,而是好几个人的脚步声。
这是怎么了?来这么多人?她皱了皱眉,见为首一名面生的弟子气势汹汹踏进来,身后跟着掌门和面色沉沉的辛望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