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干活,晚上逛了这么久太累了。“赵惜粟将装着糕点的碟子推过去,吃都堵不住他的嘴。
梁巷本坐在一旁安静喝茶,听赵惜粟一说,放下茶杯若无其事开口,“倒是羡慕陈郎君,干得了农活,又能陪赵姑娘玩闹。”
陈峤也不甘示弱,哼笑一声,拿起果碟里的葡萄递给赵惜粟示意她张嘴,又作得一副宜家宜夫的姿态,“习惯罢了,她向来如此活泼。若是体力差点儿,估计还真陪不了她。”
赵惜粟不语,只是一味剥着手中的坚果,梁巷见了伸手想接过去,结果被坐在她身侧的陈峤截胡。
“…”梁巷尴尬收回手,过一会儿实在忍不住又开口呛到,“许久不见,陈郎君黑了不少。”
陈峤剥核桃的手一僵。自己每天从早到晚都在田里,晒黑了不可避免,只是他记得赵惜粟之前便说过喜欢白净一点儿的。
眼前这个梁东家确实足够白净。
赵惜粟闻言侧过头观察了一番,随后点点头,“确实黑了一些,显得更硬朗了。”
这下轮到梁巷顿住,不是说女子都喜欢长得白一些的夫郎吗?
“娘子嫌弃了?”陈峤顺杆儿往上爬。
赵惜粟冤枉,明明是他嫌弃自己穷好吗。
“没有啊,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陈峤本想逗她一逗、没想到反是自己被赵惜粟三言两语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小刘坐在一旁实在激动,也没人告诉他今天还有这么一出虐恋大戏可看。难怪他觉得东家最近很是不对劲,原来是爱而不得。
但是他仔细观察了赵家夫郎,梁巷确实毫无希望。
“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回了。”赵惜粟丢下果皮,拉着陈峤跟人道别。
前头暗探将面具递给她时将纸条压在底下一并传给她,赵惜粟急着回去打开。若不是半路跳出个小刘,她现下早到家了。
一路摸黑回去,回到家时将竹门锁好后二人借着烛光,头碰头挤在一起打开那张隔了两个月才收到的线索。
髭茂而眉粗,眼细如吊钩。打从域边来,摇唇又鼓舌。
赵惜粟细细回想,见过的南诏人嘴唇上面确实都留着两道胡子,吊梢眼的不是没有,但是不多。
不过之前她怀疑的那几个确实都能对上,这么一来,她怀疑的不假,今日见到的那几人八成是撺掇人闹事的主谋。
武眉担心得不错,虽然他们几个不一定能把事情闹大,但必然会留下祸乱。长此以往,都朝内部即使不散也会出现裂缝。
二人对视一眼,陈峤站起身来起锅烧水,赵惜粟将字条丢进火堆里,看着纸张彻底变成灰烬。
收拾好后才安心睡下。
梁巷给赵惜粟她们放了一天假,明日不用上工,赵惜粟可以放心一觉睡到自然醒。
迷糊间还在想,既然暗探当的是面具贩子,那往后她们都得晚上才能接头吗?每日站一天还得等到晚上街头才能回家洗漱完再睡觉,过几个钟又得爬起来走一炷香的时间去书肆。若是当天晚上在身上找家客栈住下,有得费银两。赵惜粟粗略算了下,若是住客栈,一个月得多支出100文。
瞬间清醒过来,鲤鱼打挺般从床上弹射起来。
陈峤本已有睡意,被赵惜粟一通动作下来吓醒了。问她也不说,只顾着努嘴摇头。
赵惜粟决定,下回见了那个暗探,得让她换个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