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不想理她,赵惜粟跟到哪儿他就躲到哪儿,最后实在烦得不行。见人不想说,赵惜粟只能使出杀手锏。
“你不跟我说我找东家告密去,说你假公济私!”赵惜粟看见了,早晨一漂亮姑娘来书肆里买书时,这小子居然往里夹了一封书笺,还含情脉脉地看着人家。那可是店里的招牌,他就直接送给人了。
难怪梁巷这间书肆没赚到多少钱呢,不知被这有情郎做了多少送水人情。
“你!”小刘急得想上去捂住她的嘴,但又突然意识到赵惜粟是女子,不敢上手,只好在她旁边求饶。
“一物换一物,你跟我说刚刚给的什么书,我保证不多嘴。”哼,就没她赵惜粟治不了的人。
“《都朝礼法二则》。”
那便奇怪了,《礼法》只有三则,来来回回也就三趟,更何况现在才买二则,看那架势多半来过很多回。
“他们不买,每月都来租个两三回的。”除了《礼法》,之前还老借《男则》,小刘还以为他们准备在都朝扎根呢。
书肆除了卖册,还可租借。但规定必须十日一还,且租借当天就得把租费还上,不可赊账。
回去的路上赵惜粟还在琢磨白日那件事,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得找个切入点才行。
想得太入迷了导致前面匆忙有人跑来都没发觉,直到有身影晃到身前时才发现,但已来不及躲闪,二人直愣愣撞上。
好在赵惜粟下盘稳,不至于被撞倒。对方可就没这么好运了,摔了个大跟头。
见状她急忙上前把人扶起来,定眼一看,不是第一天到村里时那个鬼鬼祟祟在她家门口徘徊的人吗。
“是你?”
对方闻言捂着脑袋抬起头,认出是赵惜粟后心虚地低下头。
“实在对不住,女郎莫要怪罪。”说完没等赵惜粟反应过来,人已经跑出二里远。
“真是怪人一个。”一顿功夫下来,她都忘了刚刚想到哪来,索性将此事放在一边,加快脚步回家吃饭去。
“回来了,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了。”陈峤透过窗口看见竹门被推开,手上翻炒的动作加快。
前几天老是吃胡饼,怕赵惜粟腻着,今天专门做了古楼子给她换换口味,顺便将前两日腌制的藕稍鮓拿出来。
饭间赵惜粟将自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说于陈峤听,多个人多一种想法。
“若是我们想的那般,礼法一二三则于他们而言并无用处。”陈峤实在想不通,都朝的《礼法》同《男则》对南诏人来说并无大用。或者他们只是想在胡里扎根也不一定?
他说的第二个方向赵惜粟也想过,但不现实。
“白日里他对我的态度不像是想要在都朝扎根的样子。”她还没见过想在异乡扎根还如此猖狂的人。
“算了,线索也不够,等我再看看还有哪些不对劲的地方。”
赵惜粟心大得很,反正她不着急。皇上肯定也不着急,不然干嘛派她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来这。
不对,是两个。
“小山今日又这么早来啊。”田里的农人老远就看见陈峤了,笑着打趣他。
不得不说,赵惜粟两口子太勤劳了。一个刚安顿好就急急忙忙寻活计,另一个下田也是一点不含糊,每日早早地就来地里头。
这才半个月不到,俩人在村里可出了名。谁人不知村里新来的两口子那叫一个老实憨厚,家里人将她们赶出来真是丧天良。
赵佳麦在京城中时不时打喷嚏,还以为自己是不是最近忧心过度,不小心着凉了。殊不知是远在胡里的赵惜粟搞的鬼,给她捏造了个遭人骂的人设。
“今儿我小孙儿满月,下午各位别忙活了,我请大家喝满月酒!”村长到田里时发现人差不多都齐了,招呼大家放下手中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