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在夜幕低垂的时候来到了深月家的地下室。
成实的诊所还未正式营业,里面也暂时只有麻生成实在处理事务,深月在清醒后就要求回家了。
这两个人来的时候还做了一副伪装,戴着口罩和针织帽,好在现在是冬天,裹得厚实的行人也不止他们两个。
他们进来的时候,深月正勉强吃完一小碗蛋粥,她好久没有吃过诸伏景光下厨的手艺,感觉越发精进了。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在地下室门口就脱下了沾有寒意的外套。
地下室的房间空调温度开得很高,诸伏景光进出的时候都被热得穿单薄的短袖了,深月本来要求他按着自己的体质来调温度,但是他眯着眼笑着指指深月还是冰凉的脸颊和手脚,表示病人不要操心,深月只能作罢。
看着穿着短袖的诸伏景光,深月想,到底谁是受了致命伤的人啊。
萩原研二摘下口罩,潋滟的桃花眼像紫水晶一样绚丽,他坐到深月床边的椅子上,看了看她的脸色,嘘了一口气,“小深月你在好转真的太好了,那天我们吓了一跳呢。”一进门就看见好友一个重伤一个重病的场景还是太考验他的心脏了。
松田阵平坐到床对面的沙发上,一双长腿委屈地缩了起来,手里把玩着进了房间就起了雾气的墨镜,暗青色眸子一如既往的锐利清醒,“深月,这里是能谈话的地方吗?”
深月把手里垫着毛巾的小碗放在床柜上,准备待会下床冲洗,“没问题,以前我装修的时候考虑过特殊情况,安装过信号屏蔽仪和隔音措施。”
松田阵平听了之后嘴角抽抽,“你们的疑心病倒是一模一样,感觉进入了特工片场一样。”他终于能把这句话还给深月她们了。
萩原研二倒是笑道,“嘛,这不就是[有备无患]啦。”
说话间,诸伏景光背着贝斯包从外面检查完毕进来了,他先是按下门后的屏蔽仪开关,将门严丝合缝关好,又掏出仪器检测了一番。他每天都会这样巡视几次。
松田阵平倒是对他手里的仪器很感兴趣,诸伏景光顺手递给了他,解下小提琴包放在墙角,并对床上坐着的深月弯了弯眼睛,“粥已经吃完了吗?我的手艺没有退步吧。”
深月一脸正经点头,“很好吃,多谢款待。”诸伏景光笑了笑。
萩原研二看了看那个包,“小诸伏,那个不会是?”他比了一个枪的手势。
诸伏景光点了点头,“我今天去一个隐蔽的只有我和zero知道的安全屋取回来的。”松田阵平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那个仪器,听到后无语道,“你们这真的是特工电影啊。”诸伏景光冲他们无辜地笑笑。
深月听着他们聊天,总感觉和在警校时候没有区别,心情都变得更好一点。
他们说笑了几句后都正色起来。
萩原研二给深月倒了一杯热水,她接过来抱在手里,房间里没有多余的椅子了,他们一起盘腿坐在沙发前厚厚的地毯上。
诸伏景光收敛了笑意,“你们应该都对我和zero的去向有所猜测吧。”他敲了敲手心,noc。
她们点了点头。
“本来我们是已经放弃明面上的身份,为了确保你们的安全不再和你们有所联系。”他苦笑一声,松田阵平锤了锤他的肩膀,“但是,你们现在已经牵扯在里面,告知你们反而会让你们能有所防备。”
松田阵平桀骜地笑笑,“景旦那,不要太小看我们哦。”
萩原研二也笑道,“虽然班长还在千叶县没有回来,但是等他回东京警察署,也不会旁观的。”
诸伏景光弯了弯那双上挑的蓝色猫眼,“不,我非常相信你们。”就是因为过于担心和信任,才会畏手畏脚,深月吹了吹杯子的水汽。
“我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大型跨国犯罪组织,有[乌鸦一般的阴影]这样的恶称,里面的高级干部多以烈酒为代号活动,成员多穿黑衣。”他说的时候,湛蓝色的眼睛仿佛冰冻的南极海一样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