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荧蝉的容貌,若无强权依附,在哪里都不安全!
如果他去的不够快,荧蝉可能会有的下场在沈麟脑海之中一遍遍盘旋,久久不散。
怎么好端端的……就要走呢?
“她走去哪儿了?”她一个人能走去哪儿?
屋里三副碗筷,爹娘哥哥都在家里,她要走应当也走不远。
沈麟咬着牙,发誓要赶紧将这不听话的娇婢逮回来,好好教一教她规矩,可下一刻便听荧蝉的母亲道:“这个就不晓得了,她说她也不晓得去什么地方,性子还犟,不许她哥哥送,一个人出了城就……”
沈麟的心被那句,她也不晓得去什么地方狠狠刺了一下。
什么叫她无处可去?她怎会无处可去?!
他在京城,清河也有他给她置办的宅院,有他安排的护卫……怎么会无处可去?
可没人能回答沈麟,人就这样活生生在他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荧蝉母亲这里再问不出旁的信息,沈麟立即转身朝存波堂去。
他下意识想的是,他得去找荧蝉的身契,有身契在,官府才好帮着暗中寻人。此事不能大肆宣扬,否则容易给荧蝉招致灾祸。
这般不听话,等她回来得好好罚一罚。
人到了存波堂,问起荧蝉,却只得到大夫人轻飘飘一句:“那孩子说,怕往后钱氏过门,你们夫妻二人生了嫌隙,祸及家人,便与我要了身契走了。”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可惜你嫌她奴婢出身,否则做个姨娘多好?这性子再乖顺不过。又懂事识大体。”
沈麟脑海之中一片空白,心脏也在剧烈跳动后突然停摆一息,仿佛那一刻,整个世界都是空洞的。
“她……自己来求的身契?”沈麟头一回觉得话语艰难,喉头如鲠在噎。
大夫人本在品茶,一抬眼见沈麟泛白的面色,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追问道:“怎么?不是你跟她说的?”
“你与钱氏成婚,怜钱氏眼里揉不得沙,所以不纳荧蝉为妾?”
沈麟许久没有回话,八尺男儿坐在那儿,安静的过分。
茶盏叫他握在手里,握得极紧。
“儿子……从不曾说要放她离开……”
他只是想等钱氏的婚事平息,再纳她入门。
未曾想,还未等这消息告诉荧蝉,她便自己走了……
可她怎么能走?还走的这样悄无声息?连问也不问他一声?
她到底在怕什么?他那样多的誓言,竟然也不值得她信任?要她这样落荒而逃,不告而别?
“砰!”
轻薄的茶盏受不住沈麟的力道,竟被活生生捏碎在掌心!
碎裂的瓷片狠狠刺入掌心,鲜血混着茶汤流了满地。
“哎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喊府医过来!”
大夫人忙着喊府医,屋子里骤然闹腾起来,沈麟却霍然起身问道:“荧蝉回来那日,可曾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