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掂在手里,就感觉份量不一般。
阮烟苦涩地勾了勾嘴角,为了节目效果大家都好努力啊。
她深呼了一口气,耸耸肩调整了一下状态,换上礼服根据节目组的安排去往集合地。
阮烟到的地方原本是一块露天的草坪,这会儿被一盆盆鲜花错落有致的装点。
节目组的logo摆在中心位置,晚风拂过,若隐若现,这会儿起到了一个指示牌的作用,指引着阮烟往花丛深处走。
裙摆太长,高跟鞋的鞋跟被迫要穿的很高,阮烟不太习惯。她轻拈起裙摆,时不时还是会不自觉地低头关注着脚边,走得小心翼翼。
“哆哆——”
花影中有个人影试探性地弹了钢琴的两声音符,接着话筒里传来了两下清嗓的咳嗽声。
短暂寂静了两秒,随后流畅的旋律好似流水缓缓流淌开来。
阮烟寻着音乐抬头看到了身着一套白色西装的迟聿——他身板笔直地坐在一架漆黑到反光的钢琴前,眼睛微阖,睫毛在眼下落下一片扇形的阴影。
“虽然没能穿上披风
化身超人英雄
虽然没做一呼百诺
万人迷的总统
懵懵懂懂碌碌庸庸
寻遍宇宙苍穹
找到你是我最伟大的成功
……”
“你唱歌这么厉害……为什么非要想不开当演员啊?”
“从这些镜头之下逃离,去海边看一场日出。”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没了VIP你可以听我唱的版本。”
“……”
阮烟就这么保持着捏裙摆的姿势,脑海里闪现过很多隐隐绰绰虚虚实实的回忆,每一个都反射着好看的碎星星一样的色彩。
酸三色。
脑海里突然蹦出来那种包着玻璃纸的糖果的准确名字。
阮烟想起小时候,她很喜欢这种糖果,一堆堆叠放在橱窗里闪耀着熠熠光芒,美得好像童话里公主的流光裙摆。
但好看的只是阳光下的玻璃纸,剥开糖纸就会看到里面粗砺的糖果,放进嘴里,浸满工业色素的糖果真实的味道常常酸到发苦。
宛若她跟迟聿这段在小屋里的共同回忆。
剥去心动小屋这层美好、绚丽、梦幻的糖纸,就能看到包裹在里面的酸苦的真相。
只可惜她太傻了,从来没有想过剥开。
迟聿一曲唱完,轻呼了一口气,转身看到阮烟,一脸灿烂地奔来。
头顶的大灯给迟聿精心做好的妆发又加了一层暖黄色的滤镜,飞机头显得毛茸茸。洁白的西装三件套给人的感觉跟他平时爱穿的黑色完全不同,显得温柔、浪漫、圣洁。
仿佛白马王子从梦境一跃步走进了现实。
镜头之下,阮烟放下了手中辛德瑞拉的裙摆,大大方方地挺直了腰板,轻抿起嘴唇,嘴角勾起弧度最标准的温柔笑意,眉眼弯弯地看着眼前的迟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