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束听完,目光在二舅的身上打量。
二舅脸上咧嘴一笑,似乎知道他想问什么,主动道:“你小子放心,用不着担心咱。自打那黑虎馆子的人开始在纸坊当中闹事。
你二舅我呀,就已经卷了铺盖,在饭堂里打地铺了。”
二舅余勒面带得意的说:
“家里也就剩一些瓶瓶罐罐,咱都懒得回去看。等事情过去了,到时候我再去租一间纸屋便是。”
方束听见这话,微挑眉毛,面上当即也是露出了咧嘴笑容,出声:
“不愧是二舅,姜还是老的辣。”
“那是自然,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二舅余勒听见这话,更是眉飞色舞。
舅甥俩继续闲谈着,方束顿时了解到了更多的东西。
根据纸坊邻居们的说法,最先烧起来的那间纸屋主人,方束还恰好认识。
其正是那苏琴高所寄身的老汉家。
“啧啧,那老东西,前几天还红光满面的说,原本指望自己死在纸屋里,可谁曾想,老天爷还是不收。于是他干脆把一家一当都转卖了,打算过几日就搬去风月桥那边逍遥几年,死那边。”
二舅余勒啧啧出声:
“没曾想,这厮的乌鸦嘴还真说了个正着,他还真就死在了屋子里。”
“这般巧合?”方束闻言,面色顿时古怪。
二舅余勒瞥了他一眼,幸灾乐祸道:“是啊,就是这般巧合。当然了,也有人说,火就是那姓苏的女娃子自己点起来的。
还有人说,夜里听见了那老汉的哭嚎声,杀猪一般凄厉。因为大家都听惯了他俩的吵嚷,也就没人搭理。”
二舅摇着头道:“现在想来,那老汉恐怕就是被活活烧死的。”
方束听见这等惨事,他面色毫无波澜,只是感觉有趣。
不过他当即目光微凝,想起了自己解决程罐子时,在对方的屋外,听见过这厮和别人的密谋。
结合起二舅口中的黑虎馆闹事,恐怕纸坊的这场大火,早在一年前就埋下了伏笔。
方束心间一动,暗想:“如此说来,那苏琴高不仅是杀夫烧屋,还可能是充当了黑虎馆的爪牙,顶替了程罐子的角色?”
一阵别样的心思,也是顿时出现在了他的心里。
话说上次打杀程罐子,他可是闷声发了一笔大财,还得到了一方矿脉图。
“不知那苏琴高身上,会有多少财货?”方束暗想。
随即,他问了问苏琴高的下落。
只听二舅余勒道:
“坊市里也派人在找她呢,还挂了悬赏。有人说是看见她逃去镇子外了。
现在不仅纸坊里一堆人出镇去找了,镇子里的一群鬣狗闻言,也都跑了出去,想要抓到那女娃领赏。就连黑虎馆也假惺惺的派出了人手,说要将那女娃抓回来问责。”
二舅摇头叹息:“我看那女娃啊,不管会不会被抓回来,都是没个好下场咯。”
苏琴高犯下了这等事情,一旦被抓回来,哪怕她压根就没罪,纯属被冤枉的,那黑虎馆也不会放过这个替罪羊,极可能会将其明正典刑,让纸坊邻居们出气!
而如果对方没有被抓回来,其一个尚未入道的凡人,就算是准备了点手段,在野外能熬得过白天,也熬不过黑夜。
毕竟就连入道了的仙家们,若无必要,都不会选择在野外过夜。
这下子,方束心间的想法更盛。
须知那苏琴高可是卷走了老汉的几代家财,少说也应当有个大几万的符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