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道迅捷的身影突然从侧翼切入战团!
是爱丽丝!她终究还是没能忍住,看到雅典娜似乎被狂暴的雷霆稍稍压制,担心之下,娇叱一声,手中的西洋细剑如同毒蛇吐信,化作一点寒星,精准地刺向塞拉菲娜的肋下!她的剑术确实高超,步伐灵活,突刺刁钻,带着一股不输男子的狠劲!
塞拉菲娜眉头一蹙!爱丽丝的加入让她顿感棘手!她可以毫不顾忌地对雅典娜下杀手,但对莫雷尔家的大小姐,她却绝对不能真正伤害!这瞬间的分心和对力量的收束,立刻让她的攻势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滞涩!
“爱丽丝!退开!”雅典娜低吼一声,血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焦急。她不怕塞拉菲娜,但爱丽丝的加入反而让她有些束手束脚。
塞拉菲娜眼中寒光一闪,瞬间做出了决断!必须优先清除这个干扰因素!
面对爱丽丝刺来的细剑,她不退反进,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左手屈指一弹——
“嗡!”
一团柔和却带着强大排斥力的球形电光瞬间出现,并非攻击,而是如同一面无形的弹性墙壁,精准地撞在爱丽丝的剑尖和身体上!
爱丽丝只觉得一股无可抗拒的柔和巨力传来,惊叫一声,整个人如同被高速行驶的马车撞到,顿时向后倒飞出去!手中的细剑也脱手飞出!
“小姐!”埃德加首领惊怒交加,身形暴射而出,凌空接住了爱丽丝,却被那冲击力带得连连后退数步才稳住身形。爱丽丝脸色苍白,气血翻涌,倒是没有受伤,只是被那强大的推力震得头晕眼花。
而就在塞拉菲娜分神弹开爱丽丝的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
雅典娜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
她的身影如同鬼魅般贴地疾进,血红的眼眸中冰冷一片!手中的长剑抓住塞拉菲娜旧力刚去、新力未生、且因顾忌爱丽丝而力量回收的瞬间,如同暗夜中一道致命的黑色闪电,直刺塞拉菲娜胸前那方才已经被打出裂痕的甲胄之处!
这一剑,快!准!狠!凝聚了雅典娜全部的杀意和力量!
塞拉菲娜瞳孔急缩!她刚刚弹开爱丽丝,力道用老,根本来不及完全回防!雷霆力场自动护主,疯狂向胸前汇聚,但她自己知道,仓促之间根本不足以完全抵挡雅典娜这蓄谋已久的必杀一击!
“噗嗤!”
冰冷的剑尖精准地刺入了那银甲上细微的裂痕!虽然被层层叠叠的雷电之力削弱了大半,但仍有一股锐利无匹的力道透甲而入!
塞拉菲娜闷哼一声,身体剧震,脸上掠过一丝痛苦之色!剑尖入肉不过半分,便被坚韧的肌肉和更加汹涌爆发的雷霆之力死死卡住!但那一缕侵入体内的锋锐剑气,却让她气血一阵翻腾!
然而,塞拉菲娜的凶狠也在这一刻彻底被激发!她竟然不顾刺入胸口的剑尖,左手五指并拢,凝聚起残余的所有雷电之力,不再是防御或排斥,而是化作一柄纯粹由能量构成的、闪耀到极致的雷光之刃,以手代剑,狠狠地横向劈砍在雅典娜的长剑剑身之上!
“锵——!!咔嚓!”
刺耳的断裂声响起!雅典娜那柄质地极佳的长剑,竟硬生生被塞拉菲娜这舍命般的反击从中斩断!
剑尖留在塞拉菲娜胸甲内,而雅典娜手中只剩下半截断剑!
巨大的反震力道让两人同时手臂发麻!雅典娜攻势受挫,动作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瞬间的迟滞!
就是现在!
塞拉菲娜眼中雷光大盛,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不顾胸口传来的剧痛和流淌出的温热液体,双手齐出,不再是格挡或攻击,而是如同铁钳般猛地抓住了雅典娜握着断剑的右手手腕和另一只手臂!
“跪下!”塞拉菲娜发出一声压抑着痛苦与愤怒的低吼!
“轰隆——!!!”
以她为中心,积蓄已久的、毁天灭地般的雷霆之力如同火山般彻底爆发!前所未有的粗大电蟒冲天而起,将昏暗的天空瞬间照得如同白昼!无数狂暴的银蛇以她和雅典娜为中心,疯狂地向四周蔓延、抽打、嘶鸣!形成一个直径超过十米的、完全由毁灭性能量构成的恐怖力场!
地面瞬间被电焦、碳化、崩裂!花草化为飞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臭氧和焦糊气味!
雅典娜的身体被这零距离爆发的恐怖雷霆彻底吞没!耀眼的电光缠绕在她黑色的铠甲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疯狂地试图钻透防御,摧毁内里的血肉之躯!她闷哼一声,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如铁,血红的眼眸中瞳孔缩成针尖,对抗着这足以将钢铁熔化的可怕力量!她的双足死死踩入地面,膝盖微屈,竟硬生生扛住了这波恐怖的冲击,没有被立刻击垮!
塞拉菲娜双手死死扣住雅典娜的手臂,两人在狂暴的雷电场中角力!电光映照下,塞拉菲娜的脸色因力量透支和伤口疼痛而显得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凶狠凌厉:“雅典娜·斯通!我承认……你强得像个怪物!没有能量加持,仅凭肉身和武技就能做到这一步……你足以自傲!但……也仅此而已了!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你的顽强……毫无意义!”
她疯狂催动着体内的雷霆之力,试图彻底压垮、焚毁眼前这个可怕的对手!雷电的光芒越来越盛,几乎要将两人的身影完全吞噬!
雅典娜咬紧牙关,黑甲下的身躯微微颤抖,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那身哑光黑甲的确提供了惊人的魔法抗性,但塞拉菲娜倾尽全力的零距离爆发,能量层级太高了!部分雷电已经穿透防御,带来阵阵灼痛和麻痹感。她的力量在对抗这纯粹的能量冲击时,确实处于劣势。
然而,就在塞拉菲娜以为胜券在握,即将彻底压制雅典娜的瞬间——
被电光映照得忽明忽暗的雅典娜的脸上,那紧抿的唇角,似乎极其艰难地、却又极其清晰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那不是一个笑容,更像是一种……冰冷的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