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云淮不可置信:“为什么?”
他表哥怎么了?不是最讨厌不相熟的人和他同乘一车吗?这和沈姑娘才认识多久,居然已经亲近至此了?!
要知道,当初他俩认识两年了江浔都拒绝与自己同乘,嫌弃他聒噪,如今这是……
云淮感觉自己大约是错付了。
“我与沈姑娘有要事相商。你一向没什么事,就不要打扰了。”
沈遥星诧异地挑了挑眉,有要事相商什么?
不是都商好了吗?莫非还有遗漏之事?
这么一想,大约是了,虽然他们先前多次谈及冥婚事宜,大致流程也准备好了,却难保没有欠缺之处,还是妥善为好。
云淮:……他不听,他不信。
最后沈遥星还是和江浔同乘了,她翻了翻手中制定好的章程,问:“江首辅,可是还有什么先前我们没有顾及到的地方?”
“并无。”江浔不知说些什么,只好解释道:“云淮那人,还是太过聒噪,昨夜我受伤未休息好,此人在身边,不利于我恢复。”
沈遥星一愣,反应过来他是在向她解释方才非要与自己同乘的原因。
她想了想云淮平日里的行事作风,随即了然,啊,确实啊,这倒是真的没法休息。
沈遥星原先纳闷,如此“文静”的江浔怎么会与那般……跳脱活跃的表弟走得这般近,原来人家只是表面不说而已。
不过……他表弟知道江浔嫌他吵吗?
沈遥星理解了江浔,让他好生休息,并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发出声音打扰到他休息养伤。
随后就坚决不说一句话了。
江浔:“……”
他想说不是这个意思,又不知从何说起。
其实有人在身旁,江浔是睡不着的,他一向警觉,更别说在外人身旁安心入睡了。
只昨夜伤得太重,也是半睡半昏的状态,要论周围,还是有所感知的。
他看着沈遥星不说话。
沈遥星疑惑地回望他,眼睛好似会说话:睡啊,你怎么不睡?
江浔只好闭上眼睛。
罢了,全当闭目养神吧。
柔和的阳光透过窗纱晕入马车内,并不刺眼,沈遥星却觉得这样他大约也是睡不安稳的,毕竟自己就是这样,在白日,有光的时候,很难入睡。
她看着江浔长长的睫毛轻颤,在眼底投下小片阴影,细细看来,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暖阳之下亦难掩唇色稀淡。
是昨夜伤得重了,又没休息好,沈遥星想劝他休息几天养好伤再去,但又想到他这么做定然有自己的理由,何况,如今已经在行程上了,说什么也都晚了,不过徒增烦恼。
沈遥星猜想他没有睡着,她看了看马车内,扯下两块黑布,小心翼翼地将她们固定在窗柩上,挡了大部分光,心里想着以后坐的马车一定要多安一块厚厚的黑布,以后想坐马车困了就更容易入睡了。
江浔当然察觉到了,他微微睁开眼,唇角泛起一丝略微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