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令扶楹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坦然,虽然她确实阅男无数,可想起伶舟慈的身子骨,还是臊得慌,只是看着镇定自若罢了。
这日伶舟慈施针时格外紧张,因他脸色难看,谷主无需诊治心中已经有数。
正要为他把脉,却遭到伶舟慈的拒绝,转念一想心中了然。
他虽病弱,但也正值气血方刚的年纪,实在正常,偶尔倒也无妨,但切莫纵欲,若太过无异于自寻死路。
于是谷主不得不提,“少主还是要节制一些,这是些调养滋补的丹药,每日需服上一粒。”
伶舟慈面红耳赤。
“少主无需如此,七情六欲本就正常。”
身子弱却也是人,没有什么不齿的。
“不过近些时日还是需要克制。”
伶舟慈无地自容,却也感激他没有露出异样的神情。
于是,令扶楹看到伶舟慈时,他神情僵硬,几乎没敢看她。
“谷主说,这是最后一次施针,今日泡过灵泉后,便需要喝药静养,无需再留在谷内。”
伶舟慈说起此事时心情不由低落,他并不想离开,恨不得永远留在此地。
昨夜他说的那些话,令扶楹也不知听没听进去,但见她这幅无事发生的模样,要么是当真没听见忘记了,要么是避而不谈。
他宁愿是前一种。
几番犹豫挣扎,伶舟慈忍不住问:“令扶楹,你可有心悦之人?”
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令扶楹摇头,她可没有。
“当真?”
“我骗你做什么。”她可没这闲工夫骗人,要说最喜欢的自然是她自己,总不能喜欢这几个都有点病的男的吧。
睡一睡就算了,她疯了才会投注感情。
得了令扶楹的回答伶舟慈安心,若她一视同仁都不喜欢,他也没什么可难过的。
只要她还没有心悦之人,那他总有机会,之前她与尉迟衔月成婚不也和离了吗,连沈覆雪那样的人,她也不喜欢,想必很难会有让她心动之人。
这不知是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这次泡灵泉没有再发生意外,伶舟慈泡得脸颊发红,因为药力激发身体的淤积的病气,疼痛难忍,此时他的身体还在轻轻颤抖,几乎整个身体都靠着令扶楹。
却在两人回到竹楼时,看见站在楼前的两人。
正是沈覆雪和令槐序,他们齐齐看向举止暧昧的少男少女,远远看着宛若一对璧人。
气氛瞬间凝滞,两道视线宛若利剑直直射向走来的伶舟慈和令扶楹。
伶舟慈衣衫单薄,略微凌乱,他这幅神情让人极易展开联想,尤其此时他还与令扶楹靠得极近。
沈覆雪和令槐序大步上前,几乎同时想将伶舟慈从令扶楹身边拉开,令扶楹拽紧了伶舟慈,“你们怎么来了?”
“我若不来,你和他……”令槐序及时住嘴,见令扶楹拽紧伶舟慈的胳膊,令槐序气急反笑,“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令槐序总是有本事激起她的怒火,“请问和你有什么关系?”
眼看二人之间的矛盾一触即发,沈覆雪轻声道:“小满,你别生气,我们只是担心你才过来。”
他长成这幅仙人之姿,浑身洁净如雪,让人八分的火气消退三分,令扶楹稍稍冷静,也无意与令槐序争执。
虽然沈覆雪很想问她为何又抛下他离开了,但他知晓此时的令扶楹并不高兴,便只能寻找下次时机。
沈覆雪这话听在令槐序的耳中可不是那么回事,平日里冷冰冰不似活人的沈覆雪,却以这样一副语气与令扶楹说话,全然改了往日那目中无人的模样。
令槐序越想越是不对,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深。
耳边传来伶舟慈的低喘声,靠近令扶楹手臂的身体也在发颤,她知晓伶舟慈现在不好过,比起面前咄咄逼人的令槐序,伶舟慈显得可怜多了。
她挤开令槐序,扶着伶舟慈就要往楼中走,却被令槐序紧紧拽住手臂。
“令槐序,你有病?”令扶楹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