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进门时,像是做了错事一般站在一旁,根本不敢面对少主的目光。
伶舟慈本就染着病气的脸,在听闻令扶楹还是离开后更是羸弱,仿佛随时会断气。
“你出去。”伶舟慈不想看见他。
御风委屈离开。
令扶楹没有见到伶舟慈,于是她打着关心他涨一波气运值的主意自然没有得逞。
才走进门房,就听见系统播报伶舟慈那边涨了100。
看来她虽只是去一趟,
但还是让伶舟慈感觉到了她的关怀之心。
与伶舟慈不当情敌当姐妹还是极好的。
令扶楹回去在路上听闻了园中下人们的谈话。
大意就是大罗洲这场降温来得蹊跷,往年虽也会降,但都是在冬至前后,现在似乎提前了。
令扶楹带着疑问离开,所以今年为何与往年不一样?
除非有其他因素干预。
也不知伶舟慈身体到底如何了,她打算下午再去看看。
令扶楹有理由担心伶舟慈到了乌兰城当日就会倒下,那一切岂不白折腾一场。
下午修炼结束,御风主动敲响她的房门,“令姑娘,我们少主已经睡醒,你可要现在与他聊聊喝喝茶?”
“我这就去。”
过去时伶舟慈已经从床上起身,他孱弱的身体披着狐裘氅衣倚靠着窗边的软榻而坐。
先进入他的卧房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淡苦涩药味,屋内燃着香,果子的清甜香气与药香混合,糅合出一种特殊的气息,似乎正是伶舟慈身上香气的来源。
他的长发松下,柔顺地披散在他的身后,睫毛极长,肌肤如雪,用白玉瓷器形容他却是极为合适。
美貌却只能远远欣赏。
他正在喝御风递给他的药,端着药碗的手指匀称修长,指尖淡粉,端着白瓷药碗极为相称,那药应当有些苦,他好看的眉头皱紧,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滚动。
几滴褐色的药汤顺着他的下颌滑落,即将滴落至他月白色的衣襟。
这个时候令扶楹才发现他喝药时与往常又有些不同,脸上的不喜极为明显,更为真实,平日的他脸上笼罩雨雾和阴霾,你知道他并不开心,却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什么。
但此刻你能明确知晓,他就是不想喝这药,有种微妙的新奇感。
令扶楹过去后坐下,御风已经离开,屋中只有她和伶舟慈两人,她的视线还停留在他滑到脖颈的药汤。
在他好看的脖颈上实在碍眼,令扶楹想着他都没感觉的吗?
这对有强迫症的人来说未免也太难受了。
“少主,你脖子上沾了东西。”
“什么?”
“你的药。”
伶舟慈摸了摸却没有找准位置,险些将那药渍擦到衣襟。
他抿了抿唇,“不知令姑娘能否帮我一下?”
令扶楹只犹豫一秒,便去拿自己的手帕为他擦干净,但竟然没找到。
“你找什么?”伶舟慈发现后迷茫地问。
“手帕,不知为何不见了,难道不小心落在房里?”
她不怎么用,但要用时又没有,索性带着,所以什么时候不见她的都不清楚。
对上令扶楹的双眼,伶舟慈的掐紧手心,竭力维持镇定,但藏在长发下的耳根早已红透,“可能是吧。”
伶舟慈其实极少撒谎,可最近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说了无数次谎话。